Chapter 5. 王都-安息之地
在重返王都后的几周内，难民营里一直有青年到中年阶段的男女被请出去做体能测试，当然也包括诺克提斯在内。有不少人只测试了一天便被刷了下去，又或者是故意不使出全力自动落榜，只有诺克提斯和一部分人的名字仍然每天出现在表上。不知是否是测试日程表和营地住宿的安排问题，在进王都那天之后他就一直没有碰到利伯特斯和那个早就该醒来的伤员，让他感到有些许的寂寞。
这些加瓦地区的难民可以说是他唯一能够在这个世界毫无顾虑交往的人们了，即使他们之中有几位是未来的王之剑，但他在过去和这些特殊部队的成员们面对面的机会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况且现在他很迫切地想要见那个重伤昏迷的青年一面，并告诉他殉葬坑的位置，毕竟他在那天并没有跟母亲和妹妹做“最后的告别”。
整理好思绪后，他走到了训练场钱，根据表格上写的时间准备正点踏入室内的时候警卫队的卫兵拦住了他。
“抱歉，表格忘记更新了，”对方硬硬的声音让他忍不住挑了挑眉，“今天开始所有训练停止，还留在表格上的人在今晚7点到王城去，陛下要亲自见你们。”
在听到王城和陛下两个关键词后诺克提斯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他还记得在和艾汀决战前一刻，他还和伊格尼斯他们提到自己小时候并不是太喜欢到王座房间前面的走廊去。
现在他也说不好自己是什么心境，大概觉得能不去就不去吧。
他不知道该有什么心情面对自己的父亲，从前是，现在也是。雷吉斯在特涅布拉沦陷后明显地越发忙碌，陪伴自己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儿时的他知道每一次和父亲的单独相处都弥足珍贵，应该好好地享受，好好地珍惜。只可惜心理上的创伤让他忘记正确表达自己的方式，对父亲的爱也就一直藏着掖着，到最后转化成表面的别扭。
了解一切真相后，他也明白了雷吉斯的种种苦衷，开始感觉自己之前说过的那些任性的话很不负责任，如果有机会的话着实想要和雷吉斯道歉，随后坐下来把那些藏在心里的话统统说出来。
如果有机会的话。
诺克提斯自嘲地笑了笑，对卫兵道谢后，无视他诧异的表情向后转身，孰知立马就和后面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抱歉。”“……不好意思。”
两人异口同声致歉后诺克提斯抬起头，看到对方的脸后愣住了。
“……你伤势怎么样了。”
话一出口他便有点懊恼了，对方估计不知道他是谁，就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被无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对方只是讶异地抬了抬眼皮，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神态。
“好多了，多谢关心。你是……？”
“诺克斯·利维斯，”诺克提斯对对方没有让他陷入尴尬的状况之中感到十分的感激，并伸出了右手，“我在逃跑的时候刚好撞见你倒下了，后来陛下救了我们。”
“尼克斯·尤里克，”青年报上名字并回握诺克提斯的手，“原来是这样，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在意识到这场对话似乎会变长后，诺克提斯用大拇指向后指了指训练室。
“换个地方说话吧，门口的卫兵说今天不会有测试了。”
见尼克斯点点头后，诺克提斯提起脚步本想领着尼克斯到自己的帐篷去，转念一想后，还是径自朝着墓地的方向走去。
泥土和青草混杂的腥味在微风的带动下跑进了两人的鼻腔，下一秒进入他们眼睑的便是不少新隆起的土堆，整整齐齐地竖立着一排排的纯白木制十字架。其中有一些土堆上摆着死者的近身物品和花圈，大概是还活着的家人希望这些物品还是随着他们一同比较好。
“……那天陛下带领着我们默哀的时候你还躺着，”诺克提斯眯着眼睛眺望着这安息之地，“我不太清楚你来过这里没有。”
或许是出于没能及时救下那对母女的愧疚，诺克提斯对尼克斯抱有一定程度上的责任感和义务感。他也不清楚尼克斯是否会对此感到厌烦，毕竟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二话不说地向自己搭话的同时，还将自己带来墓地。
“在我醒来之后来过了，”尼克斯似乎没有生气，他轻轻地向诺克提斯招招手，将他带到母亲和妹妹的墓前，随后单膝跪下，摩挲着挂在十字架上的那天诺克提斯看到的围巾，“看到塞莲娜……我妹妹的东西后，我就知道她们都在这儿睡下了。”
诺克提斯闭了闭眼，想不到什么安慰的话语，最后只是硬生生挤出一句：“节哀。”
“……谢谢。”
尼克斯在轻叹之后不知为何笑了，对着塞莲娜和母亲，又或者是对着诺克提斯和他自己，开始诉说当天的遭遇。
魔导装甲的爆发让他以为是帝国发现了他们并展开了集中攻击，毕竟变移后立刻攻击的速度常人的肉眼并不能捕捉，他能注意到的就只是巨响和小型爆炸。之后他们就如诺克提斯所料，躲进了屋子里。在诺克提斯跑开后，他们便以屋子作为单位移动，而他的母亲和妹妹就是在分散攻击时由于爆破导致的房屋崩塌而死亡，尼克斯则是恰好逃过一劫，没有威胁到生命，但也受了不轻的伤。
“我当时在想，不知道有没有丢在路边的武器，如果我跑开去捡的话或许能给她们两个报仇，”他自嘲地冷笑了两声，“结果现在看来，我也不过是个只顾着自己过活的懦夫。”
有时在怒火和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人怕是会选择最偏激最荒诞的道路。诺克提斯一言不发地阖上了双眼，想起20岁时做过的梦。被暴怒支配的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到最后他夺过了露娜芙蕾雅的逆矛并将她杀害。梦醒后他依然心有余悸，带着模糊的恐惧感坐上了前往欧尔提谢的船只。
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连他自己都不想去直面的现实，尼克斯也怕是不会相信。
“……加入王之剑就可以报仇了，只是武器是发配的，”顿了顿，他还是忍不住说到，“或许你还能发现报仇之外的目标，谁知道呢。”
听到这带着些许安慰和开解意味的话语，尼克斯也回头看着他。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想跟我说这个吗。”
诺克提斯摇摇头：“我不知道你的故事，又怎么会做这种看起来像是早有预谋的事。”
“在今天之前我们连话都没说过不是么，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谁知道呢。”
或许是觉得自己欠了他和那对无辜的母女，又或许只是因为他想这么做。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尼克斯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站起身，鼻腔中哼出一口气并摇摇头。
“我就当是夸奖收下好了。”
他耸耸肩后转过身去，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也是个好天气，碧蓝的天，雾白的云，刺眼的阳光，还有躁动的魔法屏障。
在刹那的晃神间尼克斯已经走出了墓场外，回过头来向发呆的诺克提斯招手，示意要丢下他了。
他忽然想感叹，若是自己当初能多和这些王之剑成员交往，自己现在是否又是另一个人，他的人生又是否会不一样。带着这样的想法，他也招了招手后朝着尼克斯的方向走去。
TBC.
哎语言描写真的好难oh。尼克斯大佬开车送过脑壳痛回家的，他可能不记得就是了。广播剧里他和伊格尼斯在走廊上还被迎面飞奔而来的胖哥撞过，真真儿只有一面之缘_(:з」∠)_但是王剑的大家都是好人啊！
没有存稿了😂这几天沉迷游戏无法自拔……是时候开始写了，希望能周更【】
下一回暂定王座之间觐见吧，其实不一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