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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レンドフルール】C'est la vie

-新年第一篇送给RDF辣
-续写
-ルイ视角,正文为Louis
-纯属个人见解
-心理分析多
-欢迎讨论,欢迎意见
-尝试尽量还原人物
-不同意也请不要掐,我们要和平


死の祝福を-続き-


——眾神傲慢,眾神無慈悲,眾神聲稱為保全大局。
——這樣的惡習,終是隨著移植而開始扎根萌芽。

01.

當Louis睜開眼時,是帳幕搖晃閃爍著的模糊影子。
唔,停下。
他本能地伸出手去,試圖將這晃得雙眼生疼的框架抓住,穩定下來。就在癱軟的手腕拂過半空時,一抹冰凍刺穿皮膚,直接扎疼了他。
好⋯⋯冷。
隨著被突如其來的低溫冷卻下來的視覺,他不禁喃喃地吐出細碎的語句。
然而那在表皮上的觸感像是恐懼著他的話語一般,頃刻間消失了,只留下曖昧的星點涼意。
「⋯⋯」
有人,在這裡嗎?這是Louis真正意義上一片空白的頭腦裡跳入的第一個念頭。
那麼,是誰。
對他來說每一次的神智不清,都只存在與轉世後第一次睜開眼的那一瞬間。
想到這裡,他重新閉上了眼,嘴邊露出自嘲的笑。
「原來如此,又從頭開始了嗎。」
「你指的什麼。」
「我的人生,又進入下一次的輪迴了嗎。」
「⋯⋯你這不是前一次都還沒結束嗎,Louis。」
涼涼的譏諷聲終是把他的魂給叫了回來,Louis抬起眼,支撐著坐起身,側面站著的正是一如既往皮笑肉不笑的裏波。
「呀,看到你這麼精神真好,」他瞇起了眼,單手撐著腰,故作爽朗地笑道,「聽說在水晶宮倒下的時候我可是擔心地不行呢。」
「你?擔心我?」Louis不可思議般迅速地恢復了狀態,朝著裏波笑得燦爛,「這可不得了,等會兒是不是就要下雷陣雨了。」
Louis靜候著裏波故作傷心地訓斥他的言語過於刻薄,可惜現實偏偏要和他唱反調,最終得到的卻是裏波一個無奈的笑。
「我還以為你會再消沉些。」
「你在說⋯⋯」什麼。
咚。
像是被冬陽溶軟的冰霜,化作水珠墜落到石板路上,砸碎,飛濺起零星的水花,Louis短期冰封的記憶也在頃刻間開裂。
『Louis,你可以解放了』
薄涼的女聲有些落寞地在腦海中空響,她無情地宣告,將延期數百年的死亡賦予Louis。
「——」
裏波看著他張了張嘴,喉嚨深處卻只是發出乾燥的泡沫破碎聲,臉上的表情逐漸剝落,像是摘下了面具的疲倦演員一樣,一點,一點,一點地垂下頭。
「⋯⋯」
「“真不像你。”雖然想這麼說,」裏波無奈地笑著嘆出一口氣來,「如果發生了這樣的事之後還能保持冷靜,就算是我也會想揍你了。」
這話一出,似是而非地道出Louis也總算是有了一份人情味這一觀點,可於他而言又有什麼意義。
這是在挖苦我嗎,不,不會吧。他扶著額頭不作聲,緊盯著掌心的紋路,眼球不自覺地追蹤著縱橫交錯的軌跡,心下卻是清楚地曉得這也是作為裏波來說的關心。
向來清楚自己目標的他此刻陷入了巨大的混亂之中。
他以前“什麼都不想要”,到了現在卻是“不知道想要什麼”。
Déjeuner賦予的祝福對他來說曾經是重壓,即使知道祝福的意義,他也清楚自己一開始就無欲無求,自然而然這份美好的願望在他眼中就成了纏滿了惡意的詛咒。
又何嘗不是呢?這一切都是對方的一廂情願,這位希求的女神自顧自地想要Louis幸福,卻是給他潑了幾百年的冷水。從中性的不渴求一切,到了趨向負極地渴求著死亡。
可女神希望他獲得什麼?她希望他能獲得對愛情的期盼這種溫暖的感情,自然,他渴求死亡這種絕望的心情是不會被祝福所承認的。
笑話!
他一直都對這份純粹的感情嗤之以鼻,打從心底裡不承認,卻又不想糟蹋他人的愛情觀,從不將自己的觀點強加給別人。
至少在成為騎士之前,他都是這樣覺得的。
只是在Violette給他打消祝福時,他心中有個強烈拒絕的聲音衝破了牢籠,拼命地想要阻止現狀發生,只是在神的力量面前,他還是顯得太渺小了。
Louis已經注意到自己心中有他認為不正常的感情正在萌芽,可又怎麼會這麼直爽地承認這份被否認已久的感情?只是比起拒絕,他更多的是害怕吧。
接觸陌生事物時,作為一個人來說,對此感到好奇和恐慌是再正常不過的,更何況對於Louis來說他有很好的理由去對其感到恐懼,因為他對愛戀抱有負向的態度。從拒絕到接受本就不容易,而且一旦接受,改變的不僅是周遭,還會是自己本身。
說白了,他就是害怕改變自己那份高傲。
其實他很清楚自己本性裡頭,確確實實是在渴求著適合自己的戀情,他只是因為先前高調提出自己的謬論而現今卻要做出與之相悖的行為,高傲如他實在是放不下架子。
觸碰到那份無法共享的冰冷時更是給了他足夠的藉口去拒絕Violette的愛,可誰敢說他心裡並沒有期待著她的反論?
越是抗拒,越是掙扎,就越是將他的期望暴露出來。
一直朝著對方的死穴攻擊,固然是高傲的表現,但同時他卻是確確實實地期盼著,對方能共做到同樣的事——將他逼到啞口無言,讓他能順理成章地接受現實。
不管“活”了多長時間,他終究也只是個人類。從最原始最自然的角度上來說,想要對愛戀不抱有渴求之心,是連神都做不到的。
他以為自己放棄了希望。
可同時他以為Violette束手無策的同時不會放棄。
他以為他總是能游刃有餘。
一切都是他以為,一切都是他的傲慢,一切都是他的自以為是。
這份自大引出了他追求過的“意外結局”。
Hubert的話劇落幕了,而屬於他話劇的劇本則是在開演前被他親手摧毀了。
餘下的,唯有等待終焉迎接自己。

02.

Violette最近戴上了手套,一雙能夠打破她和騎士們隔閡的手套。
Louis相信除了他和裏波和Violette三人,沒有人知道她的用意,但大家都知趣地隻字不提。
她的態度舉止並無不妥,依舊是他們最初相遇時那個舉手投足間流露出高貴大方的Reine,但正是如此,Louis才感到了不快。
她看向他的眼神經已失去熾熱,有的只是一視同仁的善意。
這能說是Violette已經不再重視Louis了嗎?不能,只要他還是四位騎士的其中一員,只要他還在這片聖域裡——不,應該說只要他的生命之火仍未熄滅,她都不會放棄Louis,不會放棄地上或者天上的任何一個生命體。
——作為在這個世界裡最接近神的存在。
Louis覺得現狀異常的諷刺。將她推上這個孤獨高台的不是別人,正正就是他自己,他卻對此感到矛盾和不滿。
為了解除這份糾結,他從醒來後就認為自己有必要和Violette面對面好好的談一談,只可惜機會總是巧妙地與他擦肩而過。他一開始想過會不會是Violette在躲避自己,可她的態度卻是大方得讓他開始懷疑自己思考的方式。
「到底是誰在躲誰,又到底是誰和誰擦肩而過。」
他苦笑著問自己。

「你果然很聰明。」某天,在騎士們都離開儀式現場後他終於鼓起勇氣,又抑或是終於有了心情去向她搭話。
「你指的是⋯⋯」她茫然地戴上右手的手套,略微尷尬地側了側腦袋「有點突然呢,而且我能當這是褒獎的話語嗎?」
「嗯,如果闡述事實也算是誇獎的話,那就當它是好了。」
他露出一貫的禮節性微笑,故意避開其中一個問題,朝著小心翼翼走下高台的Reine伸出了手。
「Louis你,還是很往常一樣,總感覺安心了。」
雖然眉間的疑惑還沒散去,但Violette卻放鬆了臉上的表情,將自己的右手交給Louis。
「是嗎,」他乾笑幾聲壓低了聲線,心想著你又怎麼知道我和往常一樣,「讓美麗的公主為我掛心,高興之餘我還有少許愧疚呢。」
「真是的,又在開玩笑。」她淺顰輕笑著,漸漸放鬆下來的、不以為然的態度讓Louis覺得第一次覺得自己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既折磨對方亦折磨自己——現在根本就不是用語言藝術較量的時候。
「那麼說正經的,」他側過臉來冷下聲調,斜斜的看著Violette,「我有事想跟你好好地、面對面地、一對一地談一談——這大概不屬於喫茶聊天的範疇,但如果你想像以前一樣喝著茶來談,我倒也不介意。」
「……這也是玩笑?」顯然,態度的急轉直下讓Violette習慣性地提高警惕、進入了平常和他進行小型心理較量的模式,畢竟要適應Louis乖張的性格需要一定時間的接觸,而適應后的結果便是隨時緊繃著精神,為了不讓自己走錯一步掉進對方的陷阱內,「許久沒這樣說過話了,沒想到還是要以這種方式來進行。」
而他則是搖了搖頭,斂了笑意。
「認真的。」
他鬆開手,搭上帶有刺骨寒意的雙肩。

03.

有鳥語花香,有佳人在旁。
——如果是更輕鬆的場合下,Louis怕是會毫不猶豫地說出這般調侃的話語來吧。
平常的茶話會總是飄蕩著一股悠閒的氣息,即使在座的人一言不發,氣氛都是平穩得讓人忍俊不禁,斟酌言辭後再度發起閒聊的話題。
雖是這麼說。
這本來就不是茶話會。Louis盯著為了掩飾尷尬而舉起茶杯小口呷著的Violette,她還有意盯著冒煙的茶水,不敢直視Louis的眼睛。
她大概知道自己想說的是什麼吧。Louis耐著性子,靜候對方放下精緻的茶杯,好開始他們之間的“較量”。
「Reine的時間很寶貴,」隨著瓷器觸碰彼此的清脆聲打破沉默,Louis也開口道「我就開門見山地問好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
不出意料地,對方並沒有說話。只是比起難堪,她更像是在編織接下來要說的話語,神色說不上自若,但倒也不慌亂。
「你希望聽到怎麼樣的回答?」
良久,她深吸入一口氣,輕聲問。
「最真實,最直接的回答。」
「我只不過是作為Reine,最大限度實現了我的騎士的願望罷了。」
她斬釘截鐵地快速接話。
短短的一句話里,她既攤出雙方的立場,亦給足了Louis面子,合情亦合理。
「呵,你在動搖什麼?」Louis挑起眉頭冷笑道,食指勾起杯耳,吊起手工精緻的茶杯,「是不是不論我怎麼回答你,你都打算給我同樣的答覆?就算如此你也還是太天真了,犯不著在我話音剛落的頃刻馬上說出口;看,你的瞳孔還在顫抖呢。」
他甚少這樣冷冰冰地和Violette對話,倒不如說這是他只是第二次做這種事。當初他撂下狠話為了讓Violette放棄他們的關係,而他現在卻為了此事動怒,他也覺得自己荒唐。
「⋯⋯」面對他的連珠炮,Violette並沒有作出太大反應,只是咬緊了下唇,強迫自己不去避開Louis的目光,緩緩地告白道,「是呢,我從第一次見面起,就知道自己從各方面上都敵不過你,在Hubert有方向性的教育下,在你的面前我勢力顯得如此單薄;我絞盡腦汁,都想要拯救你的同時,也想、也想告訴你我的心情——」
說到這裡,她紅了雙眼,嗓音也開始發虛,但她強忍著沒讓滾燙的液體脫眶而出,小聲說失禮了,輕輕吸了吸鼻子,又再度開口。
「可因為你從來不將自己的本心透露出來,再加上,你已經義無反顧地否決了所有的解決方式,所以⋯⋯我知道這聽起來像是藉口,但就如同我剛剛說的,我只是想滿足你的願望——讓你從無盡的輪迴中解放出⋯⋯」
「我沒有拜託你做那種事情。」
他有些沉不住氣地低聲打斷Violette的話,收起臉上客套性質的笑意,「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滿意是嗎?你以為這樣就是最完滿的解決方式——」
「那你想我怎麼做!」
Violette終是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眼淚也有如決提的洪水一湧而出。
「讓我放棄的是你,現在來質問我否決我的也是你,那你有什麼解決方法嗎?有的話你又為什麼要推開我?從最開始就放棄的人是你啊,Louis,是你啊!」
他驚愕地看著爆發的Violette哭紅了鼻子,卻無法說出一句反駁的話。
這瞬間裡,Louis感覺自己彷彿回到了剛剛從水晶宮被帶回自己宅邸後醒來的狀態。腦內的信息彼此衝撞,在有限的空間裡翻江倒海,顛倒折騰。
他都知道。
他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只是在逃避而已。
可現在,有人毫不留情地將他從蜷縮的角落裡拉扯了出來。直指他的弱處,擊碎了他無意義的自傲心態。
「⋯⋯對不起,公主,是我說得太過了,」他掏出手帕給她擦拭貼在下顎的淚珠,非人的冷咧即便是隔著一層薄布都直直刺痛著Louis的指腹,「你說得對,都對。」
都對。
像是在給自己下暗示一樣,Louis喃喃地低聲重複著。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被激打溫室玻璃的雨聲所掩蓋。
再無法接受又如何?
憑他一己之力,再無法改變任何現狀,即便Violette有能力去掀起新一波的變革,內心疲勞的她怕是再也不願觸及這事了。
他們也只好恪守己任,努力守護地上的人們和這個他們犧牲了溫存所換回的世界。
誰讓生活就是如此殘酷呢?誰讓似短又長的人生終究只是如夢?
C’est la v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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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二病没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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